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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中華民族有著幾千年的文明史,中國戲曲藝術是這部文明史的重要組成部分。臉譜作為中國戲曲角色造型的一種表現手段。非俗非雅,亦俗亦雅。粗覽不過造型獨特,花飾奇巧,似乎婦孺皆知;細品則內涵豐富,余味不盡。 臉譜,可觀賞、可把玩、可研究。它主要用于性格特異的凈丑行當,大多是一些豪爽、魯莽、*詐、滑稽的角色。論造型,雖有類型化的程式規范,又有鮮明的個性表露。論手段,不外乎色彩與紋飾符號,雖有寓意,但無確指。論運用,因戲而異,或一人一譜,或一人多譜,或多人共譜。既能與眉清目秀、千人一面的生旦造型相映成輝,又可以滿足凈丑之需,構成趣味橫生的“一堂”。不論是約定俗成的“共譜”,還是獨具風格流派的“個譜”,以及隨心所欲的“亂譜”。都能使人感到臉譜藝術的撲朔迷離,變化莫測。于是,有人說“戲有定譜”,有人說“戲無定譜”。其源流、寓意、善惡美丑及其流派筆法,確實難以一語道清,真所謂“說不盡的臉譜”。 令人眼花繚亂的臉譜天地里,有京劇臉譜、川劇臉譜、秦腔臉譜等,有場上臉譜、案頭臉譜、工藝臉譜之別。其本體因場上表演而存在;若精繪成冊,置之案砂,則可賞玩;若制為工藝品,則可用作裝飾,三者各有用途。當然,最基本、最有史料價值的是場上臉譜。場上臉譜與案頭臉譜的不同,類似于場上之曲與案頭之曲的區別,前者是本體,后者則強化文學功能,可作為文學、詩歌形態來品味,來把玩,但未必真的活躍于舞臺。至于工藝臉譜,則從美術裝飾的角度對臉譜進行了加工改造,盡管精美,卻更加偏離場上,性質大大異化,以至于僅存美術形態而不求內涵了。在戲曲史上,場上臉譜大都隨戲而生,隨戲而滅,原始資料丟失嚴重。 臉譜與中國民間傳統的美術藝術和書法有著密切的依存關系。民間美術中常見的花、鳥、魚、蟲等動植物形態,風、云、雷、電等自然現象,在臉譜中常能見到。中國書法最注重字體結構和筆法力度,這正是畫好臉譜最為重要的因素。臉譜中各種圖案在臉上都有的具體位置,在五官的什么位置起,收筆都有規范,運筆的力度也要經過刻苦磨練才能實現。成功的臉譜應該是美麗圖畫和遒勁書法的結合品,才能給觀眾以“遠觀顏色近看圖”的美的藝術享受。 臉譜很重要的目的是美化舞臺。演員要把所飾演的人物,通過臉譜加以美化,特別是劇中的主要人物,臉譜一定要“講究”,不可敷衍潦草。鐘馗是很多劇目中出現的人物,民間流傳其人面貌丑陋,但他又是民眾心目中伏魔打鬼、驅邪扶正的豪杰,如果片面地刻畫他的真面目,其臉譜可能是丑得不可看了。然而前輩藝術家巧妙的構思和精心雕琢,把鐘馗的臉譜設計得十分精美,使人看后有回味無窮的美感。再如張飛、李逵、牛皋等,人們認為他們粗獷魯莽,而舞臺臉譜卻顯現得非常可愛,這也是臉譜奇特的表現手法。 臉譜潛移默化的引導作用,也是特殊的表達方式之一。一般地說,戲曲的情節比較簡單,臉譜除了渲染和營造舞臺氣氛外,它潛在的引導作用是不可忽視的。觀眾一目了然地看出并理解臉譜所示人物的身份、性格特征,而更能集中精力去欣賞演員的唱、念、做、打等技巧,這更是臉譜奇特的表現手段。 臉譜的色彩和圖案、紋飾,要根據劇中人的特定身份、所處地位、性格特征等綜合因素而設定。有些特定環境中的特定人物,其臉譜用色則另具含意。臉譜的圖案和紋飾是人物內心世界和面貌特征的具體體現。關羽的臉譜要體現臥蠶眉、丹鳳眼的特征;張飛的臉譜要表現出豹頭環眼的神態。 舞臺臉譜講究色彩和諧,搭配得當。一個臉譜要達到這個要求,同臺上的眾多臉譜更要協調美觀,不可千人一面,也不可用色雷同。否則,觀眾會感覺單調乏味,就無法實現舞臺美化的初衷了。 京劇表演藝術家袁世海曾稱:“臉譜是藝術中的藝術,要性格化,要有美感”。由于臉譜的特殊造型和深蘊內涵,即使脫離舞臺,依然可以供人欣賞。試把幾十種臉譜畫在紙上,整體觀察起來,便會覺得各臉有各臉的神情。 京劇藝術大師梅蘭芳先生平生有兩大雅好,繪畫和收藏。收藏品就有臉譜,梅先生畫畫,曾拜國畫大師張大千為師。張大師曾對臉譜進行過研究、收集和勾繪。他認為臉譜能把劇中人的職業、性格、好壞全都表現出來,是一種達到很高意境的繪畫藝術。梅先生同樣慧眼獨具,把臉譜看作中國戲曲藝術的象征,作為禮品饋贈國際友人。戲曲文化大師們的普遍喜愛,可以說明臉譜藝術的誘人魅力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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